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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蚊子後面的大象!不是你玻璃心,而是你早就受傷了!

面對表面上如蚊子般無足輕重的事情卻產生如大象般巨大不舒服的感受,我們尋求相應解釋的需求如何產生?答案並不複雜:我們並未意識到真正的原因,真正原因隱藏在過往被忽略的「微情緒」之中。
躲在蚊子後面的大象!不是你玻璃心,而是你早就受傷了!

 

沒人會毫無來由地因小事激動起來,就算表面上看起來如此。因為任何情緒激動都其來有自。當然,讓我們情緒不佳,甚至大發脾氣,或者震驚到沉默的事情,經常不容易辨識。此處與當下,我們眼中只有蚊子,而牠們尖尖的口器此刻正觸及我們心靈稍深處,好比敏感點是過去某個時間點或大或小的心靈傷害所造成。

 

某人眼中的蚊子是別人眼裡的大象

您個人或許也知道這種情況:負面情緒突然向您襲來,沒有預警,也沒有理由,有如「青天霹靂」。您感覺生氣或悲傷,變得沉默或憤怒,卻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麼事。面對他人的詢問,您找不到解釋,自己也對情緒擾動感到困惑。

旁人的反應是驚訝、不解或責備。

「你突然間怎麼了?」「不要那麼敏感!」

「不要馬上就以為是針對你!」

「不要太超過!」

 

我們對這些評論的回應或許各不相同。

否認:「沒什麼。」

輕描淡寫:「我只是心情不好。」

自我控訴:「我覺得自己好蠢!」

怪罪:「你知道我受不了你把髒襪子四處亂丟/你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我們因為你的關係遲到/一切都落到我頭上……」

上述任何一種反應,都無法解除緊繃情緒,只會走向爆發或長期的情緒低落。無疑地,沒有人能期待自己永遠平衡、堅強、樂觀、勇敢、自信、自制,覺得能滿足所有要求,這可是個過高的標準。

 

因此,不舒服的感受如生氣、恐懼、擔憂、羞愧、受辱或失望,首先可能是對沉重事件的極正常反應。同樣正常的是我們並不樂於體驗這些感受,想盡可能避免,或是快速擺脫這些情緒。我們經常努力在其他人面前隱藏這些情緒,我們學會分辨哪些情緒適合或不適合、合理或不合理在哪些場合表現,其後果影響深遠:如果我們壓抑誤以為不應產生的感受,通往重要需求的途徑就被切斷。我們之後會詳細解析這其中重要的關聯。

 

當我們把蚊子變成大象,我們雖然感覺到情緒,卻無法清楚將之歸因於眼前事由。我們覺得當下的事情太微不足道,或是被「健康的人類理智」降格成「小事」:我們無法向自己和他人解釋的感受,就被視為不恰當、尷尬、困擾或者陌生的感受,也許甚至被視為瘋狂或病態。

 

明顯和隱藏的因素

從外在觀察,我們能說某件事稀鬆平常──也就是蚊子,只要事件在完全實事求是層面不需要花太多力氣就可以排除。然而,真正的原因難以辨識。如果引發我們強烈情緒的原因顯而易見,一切的發生就有所不同,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缺解釋,好比:

-明顯輕視或貶低。

-一再發生的不公平對待。

-重大損失。

-客觀上有威脅性的事件。

-眼前的工作負擔過重。

-積累的怒氣。

-堆積如山的未解決任務。

-急性焦慮,或者身體疼痛。

 

這些負擔意味著壓力,讓我們煩躁。此刻再來一些額外的討厭小事,有些人可能就會嘆口氣:「好像我要忍受的事還不夠一樣!」這時感覺一切都牽動我們的神經,知道這就是讓水桶漫出的最後一滴水。但是我們也經常見樹不見林。一切都超出我們的負荷,我們只感受到壓力。因此激動的原因可能是:

-容易或不易辨識。

-就在當下(或不久前)。

-或是被深埋在層層時間之下。

舊的和新的,明顯和隱藏的原因經常混合,但重點在於將這些不同的發生條件拉到眼前,否則會造成我們在錯誤的地方對抗情緒激動的肇因。

 

可掌握和難以解釋的情緒激動之間的差距,可用下列情境來加以說明:請想像一下,您正在健行途中,必須走上一段樹幹,好越過湍急的河流。每個人都能了解您的躊躇,把這一切看作大膽嘗試,把跨越河流視為勇氣的明證,每個旁觀者都理解您的憂慮。但是如果樹幹放在平坦地面上,那麼走過樹幹只是訓練手腳伶俐,大部分的人都覺得不難。在這種情況下,恐懼的表現就無從被理解,「挑戰」在他人眼中就有如一隻蚊子。

 

沉重感受的功能就和身體疼痛一樣,告訴我們有些地方不對勁。我們自問,疼痛會是什麼意思?某些情況下會諮詢醫師,然後接受治療。在我們的例子當中,我們不需要醫師,也不必立刻就找心理治療師:如果我們突發性情緒低落的原因並不明顯,我們可以先自行尋找蛛絲馬跡。

 

個人處理模式:蚊子如何變成大象

面對表面上無足輕重的事情卻產生不舒服的感受,我們尋求相應解釋的需求如何產生?答案並不複雜:我們並未意識到真正的原因,真正原因在過往之中,可說被隱藏在多層經歷之下,我們大部分的記憶無法隨心觸及這些經歷。

 

為何以特定形式經歷些什麼,或者為何有什麼樣的行為舉止?我們只能以極小片段加以理解,這完全正常。出於良好因素,我們的天性如此。要是必須持續將所有相關經歷和意義關聯拉到當下,好讓我們能自處,我們的思考將無望地超過負荷。腦子自動完成這一切,這個處理過程的結果是個複雜產物,由期待、設想和規則組成,我們遵循這個結果,但通常無法說明。正類似學說話的情況:我們發展語感,但不知道文法。

 

設想和規則基本上決定我們對現實的圖像:我們可認知、感覺、期盼、期待者為何,以及在各種情況下該做什麼。在一生中,我們塑造出個人的處理及行為模式,亦即所謂的「基模」,遇上特定情況,我們就自然而然地加以運用。

 

「基模」協助我們將世界及自我感知為熟悉,是我們在世界上的行為指引基礎。基模由我們生活歷史的經驗總合而成,基模受到模範(在生命最初幾年,我們主要透過模仿關係人來學習)的影響,映射出如何和自我相處,以及我們所學到如何作出反應的方式。

 

正面和負面經驗都在基模當中被處理和儲存,所產生的模式會長久維持,直到現實改變,要求模式加以調適,這時人會感到迷惑或者不安。我們因此經常緊緊攀附著這些模式,即使它們帶來的弊多於利。無法融入現有基模的就會被排除,或是被轉詮釋。如果基模可說已經老化,不適用於現今狀況,就會模糊我們對當前可能性的看法,因此有所謂有效(適當)以及無效(也就是不適用)的基模。

 

好比有些人深信,只有達到職業成就才是有價值的人,他們就過濾掉一些本來有助於收穫價值感的東西,片面的依照規則處事。「我必須努力、勤勞,規劃我的職業生涯,爭取地位象徵……」只要一點小挫敗,就足以導致不安及自我懷疑,採取或多或少適當的保護措施。

 

藏在蚊子裡的大象,牠的根源在於,在不同生命階段,在面對重要需求時所發生的負面經驗。損害這些需求留下痕跡:受傷點以及自我保護的內建程序,二者一旦被啟動,我們就為基本需求獲得重視和滿足而奮鬥──但自己卻經常說不出個名堂來。我們不問在不愉快或受傷的情況下真正需要什麼,反而試著盡快防禦這種沉重的感受。根據經驗,大部分的人很難認知,這般蒜皮小事指出基本需求受損。

 

失落的基本需求:大象般的後果

即使雙親深信其行為是「為了我們好」,並不意味著他們的教育確實幫助我們認知自己的期望和需求,並且加以實現。依照孩子的個性加以對待並不容易,我們在某些方面要感謝雙親,某些方面卻也可能對我們造成傷害。

 

好比在戰後成長的世代,通常接受的教育是要求配合、負起義務和遵守規範。例如要吃完「端上桌的食物」;收到禮物時要致謝,並表現出高興的樣子,即使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份禮物;對於只是浪費時間的造訪也要說歡迎,或者不要提出批判性的問題。

 

有這類舉止的人都在童年學到:「否定自己,滿足他人的期望,比關注和表達自己的感受及需求更重要!」以這樣的方式而失去對自己根本需求與個人感受的意義的直覺,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實現的是什麼也就不足為奇。結果可能是種「毫無期盼的不快樂存在」狀態。於是就像關閉對個人有益事物的內在天線,只接收他人的期待。尤其在職業領域,我們迫於約束、角色和準則,晚上只想要「我們的平靜」──我們僅存的可悲期望。原本可以非常多采多姿,只要我們有能力讓這些期望浮現!

 

面臨這些主要來自外在的規範,最小的混亂就使人抓狂或是委屈退縮的風險大增。我們已經吞忍的一切一旦重見天日,我們就知道哪些需求長年未曾滿足,接著產生哪些傷口。面臨可能出現的指責,認為小題大作,我們能說明自己的反應,進而使這些指責站不住腳。但是未曾觀察心生活,我們自己和旁人幾乎沒有機會理解我們壞情緒的深層意義。

 

不管我們願不願意:傷口一再作痛,激發陳舊如今卻常屬不恰當的基模,連帶激起相應的不愉快感受。就像擲骰子遊戲:我們在遊戲盤上擲骰子,上面寫著:「退後n步!」在哪個遊戲盤,意即我們處在哪個人生階段,並非我們的記憶可隨意揭開。

 

我們首先需要的是關注自己和他人的感受,尤其當我們覺得不愉快的時候,可能正指向重要需求被忽略。就像空氣之於呼吸:爬山的時候空氣變得稀薄,我們就越費力,缺氧迫使我們休息。稍微克制突然的情緒變化,思考我們正處於哪種欠缺狀態也一樣有意義。

 

思考起初難以理解的情緒反應,以更進一步了解其中意義。唯有如此,我們才能認知基礎的根本需求。之所以一再發作,因為小事情產生難以理解的情緒,這些只顯示冰山一角。真正原因仍然隱藏,只被間接交流,表面課題並不深入核心。我們完全實際面對問題,就可清楚察覺無法如此解決問題。

 

作者/恩斯特弗利德.哈尼許、艾娃.溫德爾─著

整理/林宜屏

情境照片來源/Photo AC(※人物與文章主題無關,僅為情境示意圖)

 

摘自平安文化《躲在蚊子後面的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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