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港口貨輪與貨櫃擁塞,國內供應鏈混亂。缺料缺貨原是經濟問題,卻引爆了家庭與育兒論戰!
反對黨的國會議員罵交通部長布塔朱吉(Pete Buttigieg)根本沒有資格坐這個位子,因為在國家遇到這麼艱困的事、而且在討論重大預算案時,他竟然缺席……請育嬰假。電視主播也嘲笑布塔朱吉,這個男人休育嬰假,是在「搞清楚怎麼餵母乳」嗎?
「當人們迎接家裡的新生命,得請假照顧孩子時,不是在渡假,這是工作……」這樣說出許多父母的掙扎與委屈的,就是因為請育嬰假被批評的美國交通部長布塔朱吉。
他也告訴大家,休育嬰假對社會、家庭與孩子的成長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而且很多人都跟他一樣,休育嬰假時也還在工作。
這些話由他口中說出,更具指標意義。他請的是「爸爸」(paternity leave)的育嬰假,在傳統觀念裡,這被視為只是幾天的陪產假;孩子是男女各一的龍鳳胎,還跟他沒有血緣關係,是領養的;而且他的另一半也是男性,這是同性婚姻。這每一項,都在挑戰人們對育嬰假的刻板印象。
布塔朱吉是美國政界新生代的人氣王之一,再過幾個月才滿40歲,原本是印第安納州南灣市(South Bend)的市長。他是哈佛跟牛津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人氣、聲望很高;因為同婚的關係,也很受矚目,是美國史上第一位公開出櫃的總統候選人跟內閣官員。在最近一次總統大選中,他是民主黨內的候選人之一,現在已經有金主說,會贊助他參選下一任的總統。
今年初,他加入拜登新政府,擔任交通部長。在8月份,他預告即將有孩子,也跟同性伴侶領養了一對龍鳳雙胞胎,並且在9月初公開確認這件事,也告訴大家,在此之前,他們都已參加相關的育嬰與父母課程、做好準備。在當時,他也已經請了育嬰假,只是沒有明說,直到10月中被媒體報導。自此之後,請育嬰假這件事就常被拿出來討論。
因為在美國目前的制度下,並沒有法定育嬰假,全憑雇主是否願意提供。很多人即使硬著頭皮請到假,這段時間也不一定會有收入。《芝加哥論壇報》專欄作家史帝芬斯(Heidi Stevens)統整,多數的爸爸會請假一個星期左右,但通常是無薪假;四分之一的媽媽則會在產後二周內回去上班。
布塔朱吉個人集種種最難被認同請育嬰假的組合,加上他是個政府高官的身分,使得讓他的訴求成為一個指標--他能夠請育嬰假,表示政府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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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攝自Pete Buttigieg IG>
他與同僚也在這個論戰的相關談話中,道出大家對於育嬰假的許多迷思。
他大聲疾呼,育兒也是一種工作,並不是在渡假,但有些人認為,請育嬰假的人就是在休息。他在電視上說,照顧孩子是重要的工作,它愉快、美妙、令人滿足,但它實實在在得是工作,不是渡假。美國應該跟其他國家一樣,認同這一點。每個美國人都應該能夠有帶薪的育嬰假,這是目前政府正在努力的。
他也呼籲,休育嬰假跟支持家庭,是對孩子的成長與整個社會都重要的事。當父母並不容易,各界應該要讓父母在想做這個困難的選擇時,得到支持。
更何況,真正的事實是,很多人、包括他,在休育嬰「假」時,都還在待命上班。他說,他跟他的另一半輪班,通常每天清晨三點開始照顧新生雙胞胎,到了政府的上班時間,就改做交通部長的工作。所以,在過去這一段時間,很多人根本沒有發現他在請假中,他上遍 MSNBC、Bloomberg、公共電視台、CNN、CNBC 等各大電視台與廣播不同時段的訪問談政策,還透過視訊出現在紐約、芝加哥等地的工商與公民活動,宣傳基礎建設的法案,也跟美國總統拜登面對面開會。
布塔朱吉也替女性發聲,請大家別認為帶孩子、請育嬰假是媽媽的責任。他更為媽媽們打抱不平,因為很多傑出的女性,擔心請育嬰假會被另眼相待,影響未來的職涯發展。我們已經在21世紀了,這些觀念實在都不合理,雙親都應該公平擔當這個責任,爸爸也應該可以、應該要願意、而且可以放心請育嬰假。
英國《衛報》則提醒,像布塔朱吉這樣,育嬰假期間還都在工作,其實並不值得鼓勵。雖然他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這驗證了在美國休育嬰假有多難、多掙扎的現實,但也的確傷害了育嬰假的意義。因為育嬰、育兒都是耗費心神與時間的工作,既然叫做育嬰、育兒「假」,就應該是「假」,父母要真的從工作中抽出身來,離開工作,好好照顧孩子。
無論是親生、或是領養;無論父母的角色是否特殊,是同性或異性婚姻家庭;無論每個人是如何成為父母,或身分如何特別,他們的孩子都需要被照顧,也值得擁有父母親自陪伴。父母在選擇要請育嬰假時,都應該得到公司、主管、與社會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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